第35章
那阿姨眨了眨眼,讪讪一笑,掩着嘴小声说:
“诶哟,昨天他才赶来啊?这可来的够晚的,那会儿你们一家三口都去酒店了,他就在外头敲门儿,我出来一瞧,还以为是来参加婚宴的同事...”
金卉如一听,嘴角笑弧微微不自在,哎哟一声摆手敷衍。
“他忙得很,飞机晚点了嘛!等婚宴办完,明天一大早还要飞去出差呢!”
“啊?这什么工作,结婚都不给个婚假啊?”
“婚什么假,家大业大忙着挣钱,哪有什么假。”
身边几个阿姨听着,顿时面面相觑,一脸唏嘘。
一时不知道该羡慕温家好,还是该可怜温以馥。
有钱人的时间,真不是一般人能过的。
这边儿几人正嘀嘀咕咕,金卉如一抬眼,就见祁宙言把温以馥抱了出来。
几个摄像师装模作样地怼着两人拍,实则摄像机根本就没录着,只是营造一下气氛。
这些小九九,外人当然不可能知道。
敬完茶,祁宙言把温以馥抱下楼,直接抱上婚车。
他起身关门,一转身就对上路边一个男人的视线。
两人视线交汇,似乎一瞬就能拼撞出只有彼此才能看懂的火花。
祁宙言不动声色收回视线,绕过车尾,临上车前,又朝那戴金丝镜框的男人淡淡扫了眼。
直到婚车队徐徐开走,池凛还立在原地远远目送。
好半晌,小区里的喧嚣再次清静下来。
他收回视线,皱了下眉,总觉得不对劲。
怎么这个人,跟昨天婚宴厅门口结婚海报上的男人,不是同一个?
*
婚宴厅里,婚礼仪式正在举行。
司仪声情并茂感人泪下的主持词,忽高忽低在门外的走廊回荡。
池凛立在门口的电子广告屏前,一眨不眨盯着上面的新娘新郎,眼底情绪不断翻涌酝酿。
他敢确信,就在昨天下午,这张婚纱照上的新郎,还不是今天这个人。
而现在,短短一晚上,新郎就换了人。
池凛缓缓扭过脸,看向婚宴厅紧闭的大门,眉心不禁皱紧。
——以馥,你到底在干什么?
这场婚礼,怎么看都透着几分古怪。
婚宴结束,温时信和金卉如以‘女婿工作繁忙,有视频会议为由’,省去了新人敬酒的环节。
彼时休息室里,温以馥已经换下婚纱,穿上了正红色旗袍。
祁宙言坐在沙发角落里,看她收拾完了,才示意化妆师先出去。
他起身,走到温以馥身后,低下腰自身后搂住她:
“明天一早五点钟的飞机,今晚也算我们新婚夜,陪我去那边住一晚,我有话想跟你说。”
他说的那边,是蜀城另一个小区的房子。
程集礼办事一项效率很高,一个晚上,学区房已经安排到位。
温以馥垂下眼,转了转无名指上的钻戒。
“不去。”
“你就不想知道,我为什么这么没用?”
温以馥:“......”
“跟我走,我告诉你。”
温以馥没说话。
祁宙言只当她默认,于是勾唇笑,偏脸在她耳鬓吻了下,左手环住腰身,贴在她小腹上轻柔摸搓,温声岔开话题。
“累不累?”
温以馥摇头。
“多久了?做过产检?”
“没。”
祁宙言顿了一瞬,又说,“再等两周,我空出时间,过来陪你第一次产检。”
“不用。”温以馥干脆拒绝,“你以后少来,我不想惹麻烦。”
“不会,我会小心,不让人发现...”
“没有纸能包住的火,房子协议和钱,都可以是分手后给情人的补偿,这些全都说得过去。”
温以馥一脸平静看着镜子里的男人,“但要是玩儿出孩子来,对你来说,等于引火自焚吧。”
祁宙言抿唇看她,淡淡笑说:“还是关心我。”
温以馥不想解释。
“总之我不想招惹麻烦,过了今天,你少来找我,孩子以后也跟你没关系,别忘了你签过字。”
祁宙言勾了勾唇,轻揉她发顶,没接这话。
“什么时候能走?”
“晚一点儿,等宴席散的差不多。”
祁宙言想了想,左右这屋里也没人,他干脆扯了把椅子,挨在温以馥身边坐下,长臂搭在她身后椅背上。
“我们聊点有用的,你想没想过,或许跟我回京,是不错的选择?”
“没想过,也不想去。”
“京市发展的机会更多,我帮你弄京市户口,孩子也能在起跑线上赢过大部分人,等以后他要读书...”
温以馥冷下声,“祁宙言,你过了。”
祁宙言后面的话咽回去。
“他要走什么路,现在我说了算,以后他自己说了算。”温以馥扭过脸,一字一句凉声警告他,“跟你没有关系。”
祁宙言默了默,眼帘下压,视线落在她纤细漂亮的手上。
那只素白柔荑随意搭在腿上,被红色旗袍衬得冰肌玉骨。
他伸手托起来,力道轻柔把玩她指尖,缓缓十指交扣,哑声道。
“好,不说孩子,我管不了,那你呢?”
温以馥想抽出手,却被他紧紧扣住。
男人搭在她身后的手臂揽过来,另一只手按住她侧脸,迫使她扭过脸与他对视。
“分手可是你一厢情愿,我可没同意,不管你怎么闹别扭,我都不同意。你是我的,这辈子都是。”
他气息醇厚,凑过来要吻她。
唇瓣一触即离,因为温以馥抬手推开他脸,自己也撇开脸准备站起身。
然而没那么容易,祁宙言勾住她腰,轻而易举把她按在腿上搂住,一手包裹她下巴固定,低头深深吻住。
“唔...”
温以馥气急,两手拍打他。
祁宙言挨打也不放手,吻的更用力。
温以馥咬他舌头。
祁宙言皱眉低嘶一声,这才松开她。
他舔了舔口中腥咸,低笑一声,“这么狠...”
‘啪’
温以馥甩他一巴掌。
耳膜里嗡嗡作响,祁宙言脸颊发木,脸上最后一丝笑消失,眼帘上掀,黑眸幽暗盯着她。
温以馥与他对视,满眼冷清不畏不惧。
气氛冷凝。
无声对峙片刻,祁宙言眼神先软和下来,握在她腰上的大掌,拇指安抚性地揉了揉。
“一个月,五年来,从没旷这么久过,我想要你。”
“我不想。”
温以馥用力掰开他手,自顾站起身。
祁宙言又勾住她腰,昂起脸无奈看她。
“小咪...”
“在我这儿已经是分手的关系。”温以馥垂下眼冷睨他,“我不会再伺候你,管不住下半身,你随时可以找别人。”
祁宙言调整好的脸色,因她这句话再次冷下来。
他磨了磨牙,一字一句:
“我只要你!”
对,他这个人,某些方面非常洁癖。
温以馥扯了下唇,笑意意味不明,盯了眼他下半身。
“那不好意思,我不想要你。”
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