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水有毒

我去隔壁市出差那天，老公的白月光回国了。
深夜，我接到了奶奶打来的电话，她气息微弱，说她做饭的时候摔倒了，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家送她去一趟医院。
我心急如焚，急忙打电话给江辰，希望他能送奶奶一趟。
电话里，江辰的语气很不耐烦，“有完没完，都说了我在开会的时候，不要打我的私人电话。”
挂了电话，无奈的我只好推掉了手上的项目，连夜驱车回家。
路上，我忽然看到老公的白月光发了一条朋友圈，配图是一个九层的大蛋糕，烛光中映照出江辰若隐若现的侧脸，下面还有配文。
“在我回国的这一天，本以为生日只有我一人过，但是你的出现，让我的生命中充满了光。”
刚回到家，就看到奶奶一动不动躺在厨房地板上，身后拽着一道长长的血迹。
灶台上的炖汤锅已经烧干，那是中午奶奶说要给江辰做的滋补汤，我的泪水在那一刻猛然决堤。
抱着奶奶冰冷的尸体，我哭得天昏地暗。
期间我不止一次给江辰打去电话。
可电话那头却依旧是一直占线，无人接听。
我只好独自一人联系好医院和火葬场。
将奶奶的后事处理好，已经是三天后。
我在沙发上一个人坐到了凌晨，江辰终于回来了。
隔着大半个客厅，我都闻到了他身上专属于李圆的香水味。
我对酒精过敏，那味道刺激得我忍不住想吐。
见状，江辰鞋子都没来得及换便要过来替我拍背，他边走边说：
“怎么了染染？胃又不舒服了？”
我微不可察躲开江辰的靠近，往后坐了几分。
江辰悬在空中的手顿了顿，转而从行李箱中拿出脑白金递到我身前，撇开话题说：
“奶奶呢？我给她带了两盒脑白金回来。
“我朋友说老人吃这个可以预防脑梗和脑出血......”
剩下的话我没听清。
我的注意力全在脑梗和脑出血上。
因为医生说，我奶奶就是因为脑梗导致的脑出血去世。
看着身前极具讽刺性的礼物，我拿起便扔进了垃圾桶。
江辰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脑白金，神色难堪对我说：“这是我特意给奶奶买的，染染你这是做什么？”
面对江辰的问话，我只觉得吵闹，更不想理会对方。
我面无表情拿出一早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放在茶几上，一字一句冷冷道：
“江辰，我们离婚吧。”
仿佛被一记雷劈中，江辰直接愣在了原地，惊讶地看着我问：
“你说什么？”
我没心思去重复，只是淡漠看着眼前的男人说：
“江辰，既然你的眼里心里都没有我了，就放过彼此吧，这么多年我也累了。”
江辰的眼神有些闪躲，似乎在琢磨我的话，片刻后才出口说：
“染染，你跟我打电话那会我真的在开会，我不是故意不去看奶奶的，实在是走不开......”
“是吗？”
看着江辰这副努力狡辩的模样，我只觉得莫名荒唐，继续说：
“我给你的同事打过电话，他们都说你不在公司。江辰，请问你又在哪里开会呢？海港吗？”
男人面色僵愣点点头，吞吞吐吐地说：“对对啊。”
我忽地笑了。
海港这个地方，是以前江辰每次撒谎骗我时，我自欺欺人编造出来的无名地。
江辰自始至终都不知道，这个地方其实不存在的。
看着对方那副心惊胆战的模样，我只觉得无比可笑，冷冷说了一句：
“江辰，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海港这个地方。”
话落，我转身离开。
江辰却伸手挡住我的去路，有些着急地解释说：
“对不起，染染，我承认你给我打电话那会儿我确实没在开会。
“但我也不是有意瞒你的，主要是怕你知道了会不开心。”
望着男人那张脸，我的心早已平静无波，淡淡地说了一句：
“开不开心都不重要了。”
见我给了台阶还依旧不依不饶，江辰彻底没了耐心，拔高了嗓音说：
“够了姜染！我不就是去给圆圆过了个生日吗？有什么大不了的！
“圆圆她刚回国，除了我谁也不认识。我作为哥哥难道不应该做这些吗？”
我目不转睛盯着江辰的眼睛，质问对方：
“江辰，你扪心自问，你真把李圆当妹妹吗？”
男人定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，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，被我抬手打断：
“算了，我也不想听。”
说完，我转身回了卧室，独留江辰一个人立在客厅中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