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格

程柯听了赵耀的话莫名有点紧张，偷瞄了方至元一眼，方至元倒是心平气和，没露出一丝尴尬，反而大大方方的说：“对啊，我就是想独占程柯，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一起。”好似很骄傲地，还向程柯扬了扬眉毛。

程柯表面貌似风平浪静，实则有些慌张，装作不在意地把眼睛转了过去不去看他。

赵耀撇了撇嘴，气愤道：“受不了啦，偏心!偏心!至元你也太狗了，哼，这兄弟没法做了。”

“欸欸欸，我错了还不成嘛，我带着你学，你来我家还方便点，我吃喝全包。”

赵耀一听，脸色倒是好看了点，但还是撅着嘴好似还在不快。

“你之前喜欢的那个高达，我也送你了。”

“我去，真的啊？”赵耀惊喜地快要原地蹦出地球，“君子一言，驷马难追昂。”

“真的。”方至元无奈道，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，现在我这兄弟还够义气不？”

“够！太够了，至元你就是我这辈子交的最够义气的兄弟。”

“你说是不是啊，程柯。”

“嗯。”

方至元和程柯相视一笑，看着赵耀喜气洋洋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小插曲算是过了。

十二月份已是寒冬，H市刚下了一场小雪，薄薄的覆在地上。这场雪之后，气温骤降，本来温度还在十几度徘徊，一场雪之后，气温降到了零下四五度。

路上的行人大多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，在站台等车的人也是不停地搓手跺脚，可见这场寒流来得多么猝不及防。只有一个少年例外，穿着橘白的校服外套，大敞着，里面穿了一件灰色的连帽卫衣，手插着兜好似没把温度当回事儿。旁边等车的路人缩手缩脚，他笔直地站在一旁，平静的等待公交。他雪白的脸颊跟周围的萧条的雪景相得益彰，疏离的神情，淡漠的眼神，仿佛所有的景色他都能尽收眼底，但所有的景色他又不放在眼里。

今天的8路公交车来的有点迟了，程柯抬了抬手腕看了看时间，嗯，要比平时晚了十几分钟。

早上坐车的人还比较少，稀稀拉拉的几个都是学生，程柯坐在靠窗的位置拿出口袋里的MP3听英语广播，这原本是他最喜欢的时间，但现在他现在开始慢慢喜欢跟某个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了。以前借着英语广播来调动自己一天的积极性，现在完全是用来消磨时间的。

到了学校的站台，程柯下了车准备进校，远远地就听见有人在身后喊自己的名字，程柯摘了耳机转头一看——是方至元，旁边跟着的是赵耀。

方至元和赵耀还是骑着车过来的，方至元在马路对面就看见了程柯连忙喊住他，旁边的赵耀起先还怕方至元认错人，结果转身真是程柯。

两人过了绿灯匆匆地赶到程柯面前，方至元一把下了车跟程柯调侃道：“今天比以往来得晚啊，是不是赖床了？”

程柯还不怎么适应方至元的亲昵语气，有些内敛的说道：“公交车晚点了。”

随即，方至元见程柯呼着热气，虽没做出缩瑟的动作，但是耳朵和鼻尖被冻的有点红,拿着MP3的手也是通红，方至元皱了皱眉：“这么冷的天，怎么穿的那么少。”

程柯听了将校服外套拉链拉好，没吭声。

方至元看着他一副乖乖受训的样子，又顿生不忍。

“过来。”

程柯不知道方至元叫他过去干嘛，但还是乖乖的走过去了。